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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IFRI）发布报告《空间下游部分:欧洲空间经济崛起的挑战》。报告提出，航天领域的力量布局正在发生变化，空间基础设施更加倾向于商业应用和公共服务。SpaceX的Starlink更是打通了产业链，通过综合化商业模式改变了竞争格局，也改变了开发、利用和营销空间能力的方式。

空间经济生态系统的转型正在促成上游空间工业和下游市场之间的一种新型协同关系，空间系统正在成为实现市场目标的一种技术手段。最后，从宏观战略角度提出，要转变太空经济以及卫星互联网商业化的思维方式。本文对报告关键内容进行译介，仅供参考。

本文主要内容及关键词

1.空间价值链：“空间商业化”伪命题；空间价值链（上游：空间基础设施产业；下游：空间服务业--占全球空间经济的近80%）；空间服务业的三个重点（公共部门扶植是核心，多业务综合，取决于其他部分创新与发展）

2.空间下游行业的动力和挑战：

①下游生态系统：连接，数据，空间服务生态系统（整合不一定是新的，但是可能更具决定性）

②突变中的空间价值链，核心是综合商业模式（SpaceX/OneWeb、Planet和Spire等/商业突破/空间基础设施的商品化/空间基础设施的商品化)

③投资和创新的新逻辑：商业模式与技术发展并重；私人投资极大补充公共预算，但也影响了公共政策的方向

3.太空下游经济的欧洲战略：受市场需求与逻辑支配。商业模式纵向整合；卫星即服务新概念；以服务为导向的生态系统（鼓励需求方）；公司转向高风险、资本密集型

4.结语：空间产业和数字经济之间正在形成一种新的共生关系，卫星正在成为数字基础设施的一个组成部分，空间数据融入了更广泛的数据价值链

“欧洲空间治理”倡议：旨在分析国际空间竞争及其对欧洲航天工业及其治理的影响。通过一系列出版物和公共活动，该举措的目标是提高欧洲联盟利益攸关方对全球空间产业转型所带来的挑战的认识。Ifri法德关系研究委员会(Cerfa)秘书长éric-andréMartin负责协调。

1.空间价值链

1.1 “空间商业化”是个伪命题

所谓的“空间商业化”趋势，即空间领域正在从由政府投入过渡到由市场驱动，虽然这导致空间领域在产业结构、竞争力量、创新逻辑、市场需求和公私关系方面有所转变，但从本质上来分析：空间领域长期以来在很大程度上一直是由商业市场驱动的。

1.2 “空间价值链”的上下游

现代空间经济依赖于空间基础设施产业和空间服务业。但这两个行业不不应被理解为“空间价值链”的两个独立的部分，而是一系列增值活动，始于空间系统的开发和生产，并最终止于向用户/客户提供/销售空间解决方案。

在线性空间价值链中：

• 空间基础设施产业被称为“上游”，对应于导致在轨运行卫星系统的一系列经济活动

• 空间服务业被称为“下游”，对应于与该卫星系统的运营和开发有关的所有后续经济活动，以便向最终用户提供空间产品和服务，包括用户设备(例如卫星电视天线、导航装置、卫星电话等)

图：空间价值链的表示。来源：“2015年及以后欧盟空间活动的社会经济影响”，欧盟委员会/普华永道，2016年6月(改编)。

1.3 下游部分占全球空间经济的近80%

据空间基金会估计，2020年，商业空间产品和服务的销售产生了大约2200亿美元的全球收入，加上1180亿美元用于销售用户设备，如卫星导航设备、卫星电视天线和卫星移动电话，使得空间下游部分占全球空间经济的近80%。

“中游”部分有时也被隔离在“上游”和“下游”部分之间。该中游部分将与卫星运营和卫星能力租赁/销售相对应的下游部分的第一层分开。它主要包括卫星运营商和地面支持基础设施(如地面站网、数据存储、处理中心)。本分析涉及与卫星服务有关的所有行为者和活动，包括容量/数据市场，因此没有区分。

1.4 下游部分的三个重点不能忽视

当前下游部分的三个特点应该得到强调。

公共部门在扶持和促进下游经济方面发挥着核心作用。下游收入的很大一部分直接取决于公共空间基础设施的可用性，特别是导航和地理空间解决方案。电信是唯一一个几乎完全由私人经营的空间应用部门，并得到研究与开发公共项目的一些支持。在所有下游市场中，公众需求在下游业务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同时，下游活动受公共法规的约束。因此，公共政策、计划和市场的作用对于下游行业的发展至关重要。

下游部分不是同质的，而是不同空间诱导业务的总和。空间通信、空间图像和空间导航占下游收入的大部分。这些领域中的每一个都由针对不同市场的多条业务线组成，采用不同的解决方案，并由不同的力量驱动。因此，下游活动的发展既需要横向生态系统战略，也需要有针对性的支持行动。

下游活动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他部分的创新和发展。许多下游活动涉及到那些仅部分核心业务与太空相关的公司。在下游，空间和非空间业务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空间和非空间技术和市场之间的协同作用在下游部分的发展中发挥着核心作用，不能孤立地解决这个问题。

2.下游行业

空间下游行业的动力和挑战

欧洲的空间下游部分充满活力，其发展的成功是以下因素相结合的结果：1)植根于更广泛的全球技术快速演变和激进的空间技术发展，2)创新的公共战略和承担风险的举措，以及3）建立可获益的商业和投资条件。这一系列条件与“新空间”的驱动力和挑战相呼应。

以下探讨了这些力量的演变如何对欧洲空间下游部分的发展形成新的横向挑战。毕竟，作为空间产业的商业支柱，下游部分处于空间技术、用户市场和更广泛的社会经济发展十字路口，其面临着新空间的最大挑战：履行其承诺。

图：空间部门的商业环境。来源：改编自Alexander Osterwalder的《商业环境画布》。

2.1 下游生态系统：以连接和数据为中心

近年来，在大量私人投资的支持下，新的信息技术公司渴望探索空间为其业务提供新的机会。这种共生关系虽然仍处于早期阶段，但正引领下游部分走向一个更加以数据为中心的生态系统。GAFAM(谷歌、苹果、脸书、亚马逊和微软)在航天领域的参与无疑是这一演变的最显著例证。一次又一次的投资，一个又一个项目，凸显了空间在数字商业战略中两个互补方面日益增长的作用：连接和数据。

（1）连接

首先，在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互联网模式中，连通性对于数字经济参与者来说仍然是一个根本性的挑战，不仅在覆盖范围方面，而且在不断增长的流量方面。 

电子商务、云计算和数字流媒体的领导者亚马逊正在开发自己的卫星宽带星座(Kuiper)，而互联网相关服务的领导者谷歌正在大举投资SpaceX及其Starlink星座。他们的战略利益是双向的：新的连接能力有助于他们的业务拓展，也有助于增加他们服务的价值。 

空间已经成为快速增长的云计算市场中激烈战争的一个展示品。

Starlink与云服务提供商谷歌和微软最近宣布的合作伙伴关系让人们领略了他们的雄心。通过在谷歌数据中心安装地面站，并依靠谷歌的专用光纤网络，Starlink将允许用户使用谷歌的云服务快速运行应用程序。同时，微软与SpaceX合作，将Starlink连接用于模块化Azure云数据中心的部署，使得客户可以在任何地方入云。这些合作是在云计算市场快速增长的背景下进行的，预计到2026年，云计算市场将较2021年翻一番，达到9500亿美元。在通过互联网提供虚拟化计算能力服务模式的推动下，新一代云计算解决方案有望成为下一个重大突破之一，将塑造未来的数字基础设施以及政府、企业和家庭的数字环境和实践。在这种新的数字体系结构中，空间能力的集成必然至关重要。 

从这个角度来看，最近的发展对空间产业来说是一个极好的信号，但对欧洲来说不一定是一个好兆头。除了少数公司获得了一小部分市场份额，欧洲在很大程度上缺席了云计算竞争。与此同时，SpaceX已经在推出Starlink服务，而美国云计算领导者正在为美国国防部(DoD)和国家安全局(NSA)争取数十亿美元的合同。 

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支持空间连接的能力对参赛者来说是一个明显的竞争优势。通过规模可观的长期合同，将空间连接纳入未来数字解决方案的架构，以满足战略需求，形成一个强有力的组合。然而，如果没有雄心勃勃和协调一致的应对措施，这种成功将很难在欧洲复制。 

（2）数据

现在卫星提供越来越多的数据，特别是用于遥感任务。哥白尼是世界上最大的空间数据提供者，每天的数据量超过12TB，而且还在不断增加。空间收集的数据量越来越大，这给数据的处理、存储和传播带来了挑战，更重要的是，数据在增值服务和产品中的利用也带来了挑战。 

作为地面站即服务(GaaS)新兴业务的一部分，他们正在寻求将其基础设施和服务与空间系统和数据更好地连接和集成，努力实现卫星运营和数据处理及存储的统一解决方案。亚马逊和微软正在大力投资亚马逊网络服务地面站和微软Azure Orbital解决方案的开发。 

除了在连通性和数据层面的参与之间将出现明显的相互促进之外，这种方法还提供了将空间数据与其他数据流相结合的新方法，以期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案。

空中客车GEO和微软Azure Space最近签署了一项合作协议，提供将集成到微软地理空间服务平台AzureMaps中的卫星图像。为了展示将空间数据与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相结合的力量，该公司推出了SpaceEye，它提高了分辨率，使其可与航空图像相媲美，并允许用户创建实时、无云的图像。 

（3）新的空间服务生态系统

数字参与者在连接性和数据方面的利益正在一点一点地塑造一个新的空间服务生态系统，在这个生态系统中，卫星成为数字基础设施的一个组成部分，空间数据作为更广泛的数据价值链中的另一个输入融入数据流和产品。        

这种整合带来了挑战，不一定是新的，但可能更具决定性。

在连接方面，真正的集成需要空间连接解决方案与未来网络的无缝互操作性，然而从混合6G架构的开发以及地面和空间服务提供商之间频谱分配的优化方面来看，空间的风险很高。在数据方面，释放空间下游解决方案的潜力需要通过大数据和数据科学技术，更加开放地推动空间数据和数字服务之间的协同作用。在这两个方面，欧洲数字厂商的参与对于发展空间在欧洲数字经济和战略中的作用将是决定性的。 

除了地缘政治和经济利益，对数字基础设施和服务的普遍依赖也带来了网络安全风险，这些风险转化为额外的技术和主权挑战。虽然连通性和数据相关维度目前占据了最大份额，但数字经济中的空间可能会出现其他角色，例如，作为量子信息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基于空间的安全连接计划当然是受欢迎的，不仅可以补充伽利略和哥白尼的服务，还可以为欧洲空间部门和数字经济之间的新共生关系铺平道路——首先是为欧洲数字战略服务，然后才是为欧洲空间战略服务。

2.2 突变中的空间价值链

新的参与者、新的商业模式和新的产业结构的出现正在深刻地改变整个空间产业的结构，使其走向更加纵向一体化的价值链。空间技术发展和空间服务提供的这种纵向结合培育了上游工业机构和下游服务市场之间的一种新的协同作用，其核心是综合商业模式。

（1）SpaceX

这一趋势最引人注目的例子是SpaceX，它整合了所有活动，从系统开发和发射到卫星运营和服务提供，直至地面终端生产。这种扩张主要得益于大规模私人投资的增长。

Starlink星座的发射占SpaceX在2020年和2021年发射的总质量的80%以上，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商业发射需求的减少，商业发射需求占SpaceX2018年发射活动的70%。由于SpaceX在2020年进行的25次发射中只有3次，作为商业轨道运输服务计划的一部分，向NASA提供发射服务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在这方面，SpaceX已经采取了重大措施(和风险)来动员其资源用于下游服务提供。如今，SpaceX仍然是阿丽亚娜航天公司的竞争对手，但很快也会成为欧洲卫星通信运营商的竞争对手，如果SpaceX有一天决定向感兴趣的第三方开放其工厂，未来或许会成为欧洲卫星制造商的竞争对手。这种方法也使SpaceX能够在整个工业和商业结构中培养良性的动力。在这种情况下，发射装置可重复使用至关重要，密集的发射速度有助于降低单次发射的成本，这最终会在发射和卫星服务业务中带来巨大的竞争优势。

（2）OneWeb、Planet和Spire等

如果说SpaceX/Starlink是垂直整合的巅峰之作，那也不是唯一的例子。OneWeb、Planet和Spire等公司以及欧洲的Iceye和Kinéis也采用综合方法提供服务，尽管业务结构不同。这些不同的例子表明，垂直模型并不仅限于单一的空间应用领域，而是与各种各样的空间解决方案相关，包括宽带、图像、物联网(IoT)以及船只和飞行器跟踪。尽管存在差异，但这些企业在基于大规模生产、小型化和简单化的工业活动方面有着共同之处。总的来说，这种工业和商业方法是由大幅降低系统开发和生产成本从而降低市场价格的期望所驱动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纵向一体化模式的动机为创新空间技术概念的营销提供了必要条件。这些模型还提供了开发满足市场需求的价值主张的新方法。为此，通过定制基础技术解决方案来快速适应市场发展和机遇，将为整个价值链的控制提供了额外的手段。

（3）商业突破

正如新空间趋势的通常情况一样，传统参与者并没有完全被排除在趋势之外。在地理空间服务部分，由SPOT图像公司发起的向私营部门移交责任的工作仍在继续。在对SPOT6和7进行首次投资后，空中客车公司通过对四颗Pléiades-NEO卫星进行大量投资(据报道至少为5.5亿欧元), 其中两颗已经发射，加强了其在提供图像服务方面的能力。空客DS的营销和销售主管Eric Even在一次采访中强调了这种中断：“这是第一次由空客完全投资的星座，这不仅是一项技术突破，也是一项重大商业突破”。大型卫星集成商也通过自己的投资和在项目中的持股参与创新项目，例如空中客车公司通过合资企业OneWebSatellites与OneWeb结成伙伴关系，或者Thales Alenia Space公司在NorthStar的投资，它也将为后者提供40颗卫星。然而，与新的参与者相比，卫星制造、运营和开发的一体化仍然有限。

（4）空间基础设施的商品化

最终，商业模式的垂直化孕育了空间基础设施的商品化，空间基础设施不再是最终产品，而是实现市场目标的技术手段。这种商品化最终产生了卫星即服务的新概念，它允许客户从空间资产中受益，开发专门为他们的需求定制的应用，而没有设计、建造和发射自己的系统的负担。这种方法还利用了活动的纵向整合，为推销空间能力提供了新的选择，各方侧重于各自的专业知识、需求和工作。同样，这一趋势既是前面讨论的数字化转型的结果，也是其催化剂。

活动整合在技术营销、流程灵活性和供应链优化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可以减少成本和延迟。然而，垂直整合的业务相关性在产业链的所有部分都有争议，最终取决于每个业务特定的各种内部和外部因素。这里的要点不是要武断地看待纵向一体化的好处，而是必须评估这种破坏性趋势对竞争和市场格局以及对上游和下游之间价值创造结构的影响，这种影响在分割市场参与者和活动方面可能已经有些过时。在这种新的背景下，上游和下游空间部分面临的挑战最终交织在一起，不能再孤立地考虑。

（5）空间基础设施的商品化

如果说数字化转型需要更开放的空间战略，那么纵向一体化则需要更全面的方法来发展空间部门和经济。这也为欧洲的公共政策和计划提出了新的问题，迄今为止，这些政策和计划一方面是围绕太空基础设施的采购，另一方面是促进市场吸收的有针对性的行动。公众通过锚定租赁合同对空间服务的需求被广泛认为是美国新的空间业务发展的一个关键驱动力，其额外优点是提供了更多的优化自由。

2.3 投资和创新的新逻辑        

更重要的是，欧洲太空下游经济的未来也受到一种新的创新逻辑的影响，这种逻辑将商业模式与技术发展置于同等地位。这种新的创新逻辑催生了由各种来源和金融工具(如风险资本、私募股权、贷款、奖励、众筹)提供的大量投资支持的强烈创业精神。

过去几年，对欧洲太空初创企业的投资飙升，从2014年的5000万欧元，到2021年的6.1亿欧元。如果算上OneWeb，欧洲的投资甚至达到了20亿欧元。上述投资情况，与2020年投资于美国公司的50亿美元相比，欧洲还是比较成功的，因为欧洲政府的太空预算比美国政府少5到6倍。同时，美国投资的30%与SpaceX有关，SpaceX现在是一家成熟的公司，它没有公开交易，所以继续在私人市场上筹集资金。欧洲专注于扩大业务规模，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欧洲旨在促进航天领域创业和投资的新政策的支持。

图：欧洲航天初创企业的私人投资

鉴于与空间产业有着不同联系的公司范围广泛，对下游的投资尤其难以跟踪。随着空间和其他技术之间的相互交流日益增多，空间产业内外投资之间的区别将变得越来越模糊。在下游，应用程序的开发可能也在很大程度上受益于其他产业的投资。跟踪所有空间相关业务投资的Space Capital报告称，2020年总投资额高达284亿美元。

私人投资的增长极大地补充了公共预算，并为探索冒险概念提供了新的选择，但它也影响了公共政策的方向。

现在，刺激私人投资的目标在欧洲空间政策议程上占据重要位置，促使公共机构考虑发挥新的作用，为空间产业的创业和商业发展创造条件。更加突出这些问题也提出了新的问题，一方面是机构和商业目标的协调，另一方面是公共和私人筹资工具之间的协同作用。如果说空间产业私人投资和企业家精神的兴起在欧洲主要是一个分散的目标，那么这一趋势的发展现在正在给公共机构带来压力，要求它们进一步思考如何利用这些发展来支持其他公共目标。

市场前景的实现对于未来继续吸引投资和支持有前途的欧洲企业扩大规模至关重要。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将不得不寻找新的方式来将新的企业融入公共项目，这将成为未来关注的焦点。

3.欧洲战略

太空下游经济的欧洲战略

法国经济学家NicolasBouzou的认为，空间将在下一个创新和经济周期中发挥更大的作用，空间产业将越来越受需求和市场逻辑的支配。这一观点正在通过空间基础设施的商品化而形成，并越来越多地转向其商业应用和公共服务的促进功能。 

（1）商业模式纵向整合。这一趋势的特点是：涵盖从系统设计到服务提供的新空间解决方案开发的商业模式的纵向整合，以及“卫星即服务”等新概念的出现。这些发展正在深刻地改变空间能力的开发、利用和营销方式，为用户从这些能力中受益提供了新的选择。在这种新的背景下，上游和下游发展的挑战与对整个空间产业的影响交织在一起。 

（2）竞争范式转为“以需求和服务为导向”。这种范式的变化发生在市场变化和国际竞争日益加剧的背景下，这也正在重新调整竞争和市场战线上的力量。对于欧洲来说，寻找新的方法为空间产业的发展和技术进步创造条件至关重要。未来的挑战在欧洲引起特别强烈的共鸣，欧洲的空间应用已成为工业活动的主要驱动力，商业和社会经济考虑在空间政策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适应这一新的生态系统将需要采取新的方法来刺激和推动空间应用的发展，同时明确界定政府和商业的需求和目标。目前，空间部门的公共战略和方案主要侧重于通过系统采购和技术方案提供方，并与公共用户团体和私营企业进行一些协商。然而美国最近的发展表明，公共机构正在接受并鼓励发展更加以服务为导向的生态系统，新的公共战略应该更加关注和鼓励需求方，在适当的时候将天平向目的而不是手段倾斜。这将加强用户需求评估过程、汇总需求以支持欧洲单一空间应用市场、实现长期锚定合同以及将需求从系统转移到服务的问题。 

（3）公司转向高风险、资本密集型。未来市场机会对欧洲公司来说是资本密集型且极具冒险性的。公共部门在增加投资能力、促进商业发展、支持国际市场竞争力和降低总体风险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随着私人投资的增长，在确保公共和私人利益之间的协同作用方面也出现了新的挑战。公共市场的出现和对商业解决方案的总体需求将是确保私人投资增长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决定性因素。

结 语

数字化转型正在深刻影响行业和市场，使技术和商业生态系统越来越以连接和数据为中心。在这种背景下，空间产业和数字经济之间正在形成一种新的共生关系，卫星正在成为数字基础设施的一个组成部分，空间数据融入了更广泛的数据价值链。

最终，当前的发展对主要侧重于项目和产业的空间战略的相关性和有效性提出了挑战，将应用和市场置于“最大限度地发挥空间的社会经济效益”这一不明确目标的迷雾之中。总的来说，这种下游战略的一个核心目标应该是为在欧洲发展一种更加面向用户和市场驱动的空间方法提供额外的手段。最终，制定和通过一项专门的下游战略将有助于改变欧洲的思维方式，并确保空间应用的发展不仅符合投资回报的逻辑，而且符合更广泛的战略和政治关切。